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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过敏者的苦日 5个认识误区亟需澄清

上图来自《中国气传花粉和植物彩色图谱》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桃红柳绿,如此美好的春天,对某些特定人群来说却犹如一场“灾难”。他们每天都在打喷嚏、流鼻涕、眼睛瘙痒中煎熬,更有甚者随时可能哮喘发作,面临生命威胁。这些数着天数、咬牙挨过一个又一个春天的人群,就是春季花粉过敏患者。

刚刚过去的4月4日至10日是第六个世界过敏周,今年的主题是“气候变化加重过敏问题”。随着全球变暖和生活方式的转变,将有越来越多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加入花粉过敏的大军。理性看待、及时辨别、科学治疗花粉过敏,已成为每个人的必修课。

每年春天定时“感冒”

何先生今年49岁,从出生、成长到工作,一直都在北京市海淀区环山村一个事业单位的大院里。这个大院地处北京西山脚下,建于上世纪50年代,设有学校、医院、商场,住了两万多人。4月11日上午,《生命时报》记者在大院里见到了何先生。他指着楼前楼后一排排高大、茂盛的圆柏,无奈地说:“就是这东西害苦了我!”

何先生从小每到开春都会“感冒”一次,症状是一直打喷嚏、流鼻涕,吃感冒药有点作用,但总不见好。随着年龄增长,开春“感冒”几乎成了例行公事,年年不落,且症状越来越重。“流鼻涕不止,擦不过来,不得不用卫生纸围住鼻部;鼻子无法呼吸,只能用嘴喘气,嘴里像被烫了,每天都有黏膜脱落;躺下时脑袋里像有东西在蹦,胀得人只好坐着睡;眼睛又痒又疼,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越揉越红,早上起来分泌物多得能把眼睛封上;脸部皮肤发痒发疼,一层一层地脱皮;嗓子也不痛快,总是吐黄痰……”这些症状让何先生苦不堪言,他逐渐开始怀疑自己并非单纯的“感冒”。

2013年,何先生找到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尹佳,接受了过敏原检测,最终被确诊为比较严重的“花粉过敏症”,过敏原就是圆柏花粉。拿到诊断结果,他马上想到大院里楼前楼后的圆柏,恍然大悟。此后,何先生在尹主任的建议下,一直坚持做脱敏治疗,到今年8月已经满3年了,春天过敏症状明显减轻。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2013年开始,一到春天,大院里就会出现大批与何先生症状类似的居民,数量逐年翻倍。大院职工医院郭大夫告诉《生命时报》记者,每年3月开始,随着圆柏长出花粉,大院里的过敏患者就会明显增多,呈现出明显的季节特点。以今年为例,从3月至今,该院共接治近千名过敏患者,其中300多人症状较重,药房的过敏药全都开光了。“很多居民以为自己得了感冒,症状能忍则忍,不想来看病,有些患者直接去了大医院, 所以这个人数还是保守的。”郭大夫说,单位里有个课题组,十多个人全部中招,就连她自己和医院另外两名大夫也深受春季过敏困扰。从2010年开始,郭大夫每年春天都会觉得面部皮肤又痒又疼,像晒伤似的。

“有些居民的过敏症状很重。有人眼睛和面部痒得在床上直蹦,把皮肤都挠坏了;有人为了减轻不适,每半小时洗次脸;有人发生过敏性哮喘,呼吸困难,直至休克,好在及时抢救。”郭大夫说,虽然不是所有患者都去大医院做了过敏原检测,但在同天、同时段,出现同样的过敏症状,从诊断学来看,圆柏花粉就是问题所在。“有些患者不在大院住,晚上回家没事,只要一来上班过敏症状立刻出现。”

圆柏逼得人无奈搬家

随着居民慢慢意识到圆柏花粉对健康的影响,从2014年开始,他们便向单位、物业反映这一问题,但得到的答复是,政府不允许随意砍树,只准移树或转让。但移植一棵高龄圆柏价格高达20多万,转让的话单位还得搭钱。出于种种困难,这些工作就被耽搁下来,大院里的人只好自己想些办法,比如剃掉一些枝干,用消防车给圆柏冲水,以便打下花粉等。“这些方法治标不治本,且成本很高,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何先生说,他们还请过植物专家,希望能给圆柏“避孕”,让它不生花粉,但专家说还要研究。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有些家庭干脆无奈搬了家。

何先生和郭大夫带着记者在大院里逛了逛。何先生指着一排圆柏介绍说,圆柏分为公树和母树,只有公树才释放花粉,从远处看,发黄的圆柏是公树,黄色的就是它的花粉。每年3月20日左右,圆柏花粉最茂盛,远远望去就像挂满饱满的谷子,一层层地耷拉着。只要风一吹,就有一阵“黄烟”飘过。

记者发现,大院里的幼儿园、职工医院都被圆柏包围。郭大夫担忧地说,特别担心孩子出现严重过敏反应,一旦哮喘可能危及生命。因此,她在出诊时特别注意分辨感冒和过敏,以便及时找出过敏的孩子,提前应对。“粗略统计,大院里共有700多棵圆柏,公树占一半左右。随着树龄的增长,公树释放的花粉会逐年增多,空气中花粉浓度持续升高,可能导致更多居民过敏,还会让现有症状加重。”郭大夫急切希望通过本报报道,能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解决环山村这一健康隐患。

花粉过敏症状有加重趋势

何先生只是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大量春季花粉过敏患者中的一位。4月12日上午,《生命时报》记者随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副主任医师文利平出诊,她告诉记者,今年春季花粉过敏主要呈现三个特点:一是开始的早,3月10号左右,花粉过敏患者大量出现,比往年提前了一周,可能和全球变暖、气温升高导致花粉期提前并延长有关;二是病人较多,一上午文大夫看的30名患者中,一半以上都是新发花粉过敏,多于往年;三是病情较重,以往春季花粉过敏患者的主要症状多为打喷嚏、流鼻涕、眼睛痒等上呼吸道症状,但今年出现咽痛、咳嗽等下呼吸道症状的患者明显增多,这意味着过敏导致的炎症已进一步发展,更加严重,部分病人通过喷药、戴口罩等常规方法根本抗不过去。

为什么身边过敏的人越来越多呢?文利平说,国际上研究很多,但目前还没明确的定论。影响人体过敏的因素较复杂,遗传和环境因素都很重要。过敏性疾病往往有家族聚集性,同卵双胞过敏患病率也很相似,说明遗传因素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近三十年来,随着工业化生产的大规模开展,国人生活方式和习惯逐渐“西方化”,蛋白质类食物吃得太多而蔬菜水果摄入不足,富含不饱和脂肪酸的深海鱼类和油脂吃得太少;感染性疾病,尤其是寄生虫感染的发生率下降;环境过于卫生,以及户外活动和日光暴露不足等,也跟过敏发生率明显提高有关。尽量避免上述因素,有助预防过敏。

尹佳告诉记者,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经多年研究发现,主要致敏花粉的季节性很强,每年的流行规律大同小异。一般来说,在北方,3月15日至4月15日是柏树;4月初至5月中旬是橡树、桦树、白蜡树、法国梧桐树等;5月至6月是牧草;8月至10月是艾蒿、葎草、豚草、藜草等莠草类植物;直到霜降之前,四季中的三季都存在致敏花粉。另外,不同地区可能存在不同特点,比如河南、南京等地梧桐树较多,其花粉可能引起严重哮喘;北京、河北、东北、内蒙等地桦树、柏树导致的花粉过敏可能造成严重咳嗽。除了季节性过敏原,一些过敏原在我们身边长期存在,比如尘螨、霉菌、宠物皮屑和毛发等。

不同年龄的人群在常见过敏原上存在差异。文利平指出,青壮年容易花粉过敏,三四十岁的花粉患者占到花粉过敏总数的一半以上;到了六七十岁,花粉过敏就很少了;而小孩常见过敏原是尘螨、霉菌,对花粉过敏相对少见。不过也有例外,文大夫见过最小的花粉过敏患者仅两三岁,最大的将近90岁。

5个认识误区亟需澄清

尹佳表示,如今春季花粉过敏患者越来越多,但很多人仍对其缺乏足够了解,存在诸多错误认识。

首先,对“花粉”一词认识不清。提到“花粉”,很多人只会想到有花瓣、花蕊的鲜花。其实,临床上导致花粉过敏的过敏原主要来自于树或杂草的花粉。一般来说,桃花等鲜花的花粉数量少、比较黏、颗粒重,需要蜜蜂等昆虫帮其传播,这种花粉叫“虫媒花粉”。而圆柏等树木的花粉,就像面粉一样,密密麻麻地裸露在外,风一吹就能传播很远,叫“风媒花粉”。春天的空气中,树木花粉的浓度很高,传播得很远。

其次,把花粉过敏当作感冒,导致抗生素、抗病毒药物滥用。两者虽然相似,但仍可鉴别。感冒多有全身症状,比如发烧、关节痛、浑身无力,这些症状花粉过敏一般没有。另外,如果你去年3月15日感冒,今年此时又感冒了,这种明显的季节性特征提示你需要高度怀疑花粉过敏。还有,感冒一般三两天,最多一星期就好了,而花粉过敏至少得一个月。

第三,认为花粉过敏不是什么大毛病。需要警惕的是,部分患者的过敏症状可能逐步严重,有可能从过敏性鼻炎发展为过敏性哮喘,危及生命,不容懈怠。

第四,错误用药让病情“雪上加霜”。每年三四月份,药店里的“妥布霉素地塞米松”滴眼液就会卖到脱销,因为很多人用它缓解花粉过敏导致的眼部不适。殊不知,这种滴眼液含有激素,长时间使用可能导致青光眼。还有很多人从国外买来“麻黄素”、“羟甲唑啉”等减充血剂喷进鼻腔,缓解鼻子不适,长期滥用可能造成药物性鼻炎,让病情变得更复杂。

第五,认为免疫力下降才会过敏。造成过敏的原因非常复杂,不是体质不好才会过敏。一些身体素质很好的运动员也会花粉过敏,有时反而身体好才容易过敏。

关于治疗,文利平指出,明确过敏原后应尽量避免接触,可花粉在空气中弥漫,肉眼根本看不见,只能减少出门次数,紧闭室内门窗,用空气过滤设备,出门记得佩戴口罩。有些花粉过敏患者用药特别管用,再加上防护措施,一般症状较轻。但有些患者每年都会发生过敏性哮喘,且药物控制不住,建议采取脱敏治疗。研究证实,脱敏治疗是目前唯一一种有效阻止过敏性鼻炎发展为过敏性哮喘的手段。目前,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研发了尘螨、圆柏、白蜡、猫皮屑、狗皮屑、两种霉菌、艾蒿、葎草九种免疫治疗制剂,可供临床诊断和脱敏治疗。希望春季花粉过敏患者即使在没有症状时,也要积极接受脱敏治疗。年龄越大,脱敏治疗的效果可能越不好,所以脱敏应从小抓起;一旦接受脱敏治疗就要坚持,80%以上的患者都能收获较好的疗效。

责任编辑:林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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