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空白”谁来补?
农村对性教育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如城市,没有老师去教,家长也不重视,性教育举步维艰
26岁的小魏是一名艾滋病患者,家住浙江衢州农村。
“去年6月,我和一个陌生人发生了关系,之后就高烧不退,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小魏回想起这段经历,连叹了三口气。“结果出来后,我握着那份报告,如同五雷轰顶。我恨那个恶意传染疾病的人,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后悔是肯定的,还是怪自我保护意识太差。”面对这样的结果,小魏精神崩溃,无数次想要自杀,“我这辈子竟然得了艾滋病!”
“现在每天按时吃药,药物有副作用,身体的反应很大。”小魏的眼圈很黑,十分疲惫。“我对性不是很了解,没接受过性教育,从网上学习一点,根本不够。”只有高中文化的小魏低下了头。
小魏没有告诉父母,他不敢想象,如果父母知道了,会是愤怒、痛苦还是绝望?他不忍心让年近花甲的父母受此打击。
“要是能早点接触科学的性知识就好了,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小魏觉得,性教育的缺失导致自己在性方面没采取必要保护措施,他也为这份无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家住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农村的小鹏,以前经常三四天不和父母说一句话。父亲由于在外打工嫖娼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后来又传染给小鹏母亲。
小鹏知道父母都有艾滋病,吃饭、睡觉刻意躲他们远远的。他的父母很无奈,却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消除孩子的这份恐惧与疏远。
小鹏在学校里也沉默寡言,经常受到嘲笑。同学们都像他躲父母一样躲他,小鹏没有地方倾诉,只能在厕所里偷偷地哭,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青爱工程”的辅导老师杨春艳说:“社会歧视是一种无形的伤害。由于农村人群性知识缺乏,一听说艾滋病就会躲远,这对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
杨春艳经常开导小鹏,告诉他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一开始,小鹏不相信杨春艳,身边同学的冷落使他无数次误认为自己也会患上艾滋病,杨春艳就与小鹏父母一起吃饭、聊天,用自己的行动打消了小鹏的顾虑。
“在农村学校里建设‘青爱小屋’,可以让农村孩子接受性教育,减少因性愚昧导致的悲剧发生。”杨春艳说。
北京师范大学脑与认知科学研究院教授刘文利认为,农村对性教育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如城市,基本属于性教育的空白区。“农村环境相对闭塞,没有老师去教,家长也不重视,性教育在农村步履维艰。”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驻华办公室策略信息和督导评估顾问陈仲丹认为,由于农村性教育相对滞后,农民的艾滋病知识普遍少于城市,对艾滋病的恐惧和歧视心理更强,农村艾滋病防治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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